诗意小说

第7章（第1页）

沈父沈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凌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需要我继续列举吗？」我问，「还是说，你们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傲雪……」沈母声音发颤，「这些……都是真的？」

「妈！」凌灵抓住沈母的手，「你别听她胡说！她嫉妒我！她一直嫉妒爸妈更疼我！」

「嫉妒？」我笑出声，「凌灵，你错了。」

「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你。」

「我只是觉得可悲。」

「一个要靠偷窃、陷害、伪装才能维持地位的人，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凌灵像被扇了一巴掌，整张脸都扭曲了。

沈父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看著我，眼神复杂。

有震惊，有愧疚，还有……疲惫。

「傲雪。」他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等了六年。

但现在听到，只觉得讽刺。

「不必了。」我摇头，「这六年我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亲情，强求不来。」

我转身，拉起行李箱。

「我今天来，就是收拾东西，顺便告诉你们一声。」

「从今天起，我和沈家只有法律上的关系。」

「户口我会尽快迁走。」

「至于继承权……」我顿了顿，「该我的，我不会让。不该我的，我一分不要。」

沈母冲过来拉住我的手：「傲雪，你别这样……这里是你家啊！」

我轻轻抽回手。

「家？」我看著这间富丽堂皇的客厅，「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这里只是你们和凌灵的家。」

「而我，一直是客人。」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家人。

沈父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著脸。

沈母泪流满面，不知所措。

凌灵还跪在地上，眼神怨毒地盯著我。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关于凌灵的病——」

「我建议你们换个医院，换个医生，重新做全套检查。」

「也许会有惊喜。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初秋的风吹过来，带著山间草木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拉著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下台阶。

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像是合上了一本书的最后一页。

我走到路边，拿出手机叫车。

等车的间隙，我抬头看这座别墅。

阳光下，它依然精致，依然气派。

但已经和我无关了。

手机震动。

是林薇发来的讯息：「怎么样？顺利吗？」

我回复：「顺利。东西拿完了，话也说完了。」

「他们什么反应？」

「该有的反应。」

车来了。

是一辆白色网约车。

司机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我坐进后座，关上车门。

「去哪儿？」司机问。

我想了想。

「市医院。」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探病？」

「不。」我说，「去看一场戏。」

车子启动，驶离半山。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回放著刚才客厅里的每一幕。

凌灵跪地哭泣的样子。

沈母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父颓然道歉的样子。

没有心痛，没有不舍。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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